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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者:陳舜文


潛入
 

山脈中央深處的小城泛著光芒,城內聳立著迷宮般的高塔與樓閣,晴空號在空中盤旋地朝頂端瓦拉司的巨大城堡前進,試圖尋找隱密的停泊點。經過數分鐘的潛行,晴空號終於停泊在一個適當的位置。附近的陽台上走出一名城塞守衛,狐疑地打量著這艘船。米麗從甲板上一躍而出,利爪正中咽喉,守衛一聲未吭便倒地不起。救援隊的其它成員(傑拉爾德、史塔克和寇維克斯)跟著上岸,從陽台步入黑暗的高塔中。傑拉爾德將守衛身上的劍取下,以便在尋獲西賽之後給她防身。此行之目的:救出西賽、找到坦格爾斯、卡恩和史塔克的女兒塔卡菈,還要找回被偷的遠古遺產。



救援隊伍進入室內,便遇到一名瓦拉司的手下,它的四肢和軀體經過實驗改造扭曲而變形。這個實驗體見到隊伍接近,嚇得回頭就跑,試圖變成長翼的天使飛竄。寇維克斯突然展開狂烈的攻擊,扯下它的翅膀將其解決,其它成員根本來不及阻止。因為寇維克斯見到這個實驗體不禁勃然大怒——他想起全家慘遭瓦拉司手下滅門的往事,還聯想起見到撒琳妮雅時的驚訝,撒琳妮雅曾是守護他莊園的天使,如今卻聽命於瓦拉司。傑拉爾德等寇維克斯恢復平靜之後,勸他留在船上,但寇維克斯不願意。寇維克斯指出,這個實驗體會洩漏隊伍的位置,他必須殺掉它,並且他還必須找到撒琳妮雅。傑拉爾德見寇維克斯如此堅持,只好讓他繼續跟隨,傑拉爾德看得出來,這名貴族對自己這樣的暴怒也感到不安。


史塔克向傑拉爾德解說城塞的佈局,他指出前往地道的方向,但他也說明瓦拉司不會將遠古遺產藏於該處。史塔克說,瓦拉司總是將重要的物品、法術和俘虜置於自己身旁。因此,史塔克建議大家尋找瓦拉司的夢之迴廊,那是瓦拉司的秘密聖殿,能被特許入內的城堡守衛非常少。史塔克可以帶領隊伍到夢之迴廊外圍的陽台和橋樑,但他也不知道夢之迴廊內部的情形。地道可通達夢之迴廊,但史塔克同樣不知道隊伍會在裡面遇到什麼,因為他過去只在城塞的會議室和交易處工作,對於地牢的內情完全不知。

 


作戰室

傑拉爾德帶領隊伍進入地道以搜尋西賽、坦格爾斯和卡恩。但一些奇怪的守護者卻迫使他們必須繞路而行,這些守護者經過不穩定的實驗改造,看起來像是由其它生物混種而成,並且可以變化外型。史塔克告訴傑拉爾德一條通往作戰室的道路,那是一個被廢棄的空曠房間,中央為寬廣的平地,四周則環繞看台座椅。傑拉爾德表示,這裡不可能有什麼被廢棄的作戰室,史塔克顯然是不知道這房間的用途。傑拉爾德想要看看那個房間,因此,四處巡邏的守護者再次迫使隊伍轉進。在該作戰室中,隊伍發現了一個精緻的多明尼亞全境立體地圖,明暗不定的虛影描繪出全境所有主要城市、山脈、河流和道路。巨大的魔法力線在地圖上縱橫交錯。當米麗注意到地圖上的海岸線十分清晰時,傑拉爾德開始試著操作旁邊的控制台,結果竟然激活了地圖。地圖活動了起來:強大的魔法力線上出現了虛影般的黑色軍隊,在地圖的表面逐漸散佈移動。傑拉爾德跪在地圖前方,眼看著賓納里亞被包圍。一艘明顯像是掠奪者號的飛船,帶隊攻擊賓納里亞,飛船在立體地圖數吋上方盤旋。這地圖是一座侵略圖,瓦拉司打算佔領多明尼亞。


忽然間,瓦拉司出現了!他浮在房間上空,發出響亮的聲音:「所有部隊馬上向指揮所回報。格利文返回掠奪者號。」這個虛影很快便消失,但作戰室外卻因為這命令而 傳來騷動聲。顯然大事不妙,必須趕緊離開這裡。傑拉爾德派米麗先出去探查,然後指示隊伍隨其而出。傑拉爾德心中卻暗自憂慮,他認出瓦拉司的聲音了——一個來自幼時記憶的聲音。

 


牢房

傑拉爾德等人不斷向高處前進,他們發現必須經過橋樑才能到達瓦拉司主城塞的塔樓。在隊伍上方是山脈以及更多塔樓,山脈的液石會不斷變化外型。眾人往下眺望看不到晴空號的位置。隊伍到達一座單向道的橋樑之前,這座橋橫跨至牢塔。傑拉爾德命隊伍暫停:這座橋完全沒有守衛,因此他認為這是一個陷阱。橋的末端及中央的確空無一人,但是其它通往牢塔的橋都在更高的地方,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再找路了。傑拉爾德命令大家留守,讓他檢查這座橋。他緩慢地前進,小心地搜索地上可疑之處。當他走上橋樑,整座橋忽然開始震動。他立時驚覺這座橋其實是瑞斯液石,它不可思議地從上空落到這裡。橋身隨即開始跳動,橋的形狀忽寬忽窄地胡亂變化,偶爾還進行攻擊。這座橋顯然試圖捕捉路過其上的人,它想將傑拉爾德絆倒然後抓住。隊伍其它成員都湧上前攻擊這座活橋,但是武器對石頭幾乎無用。隊伍向前飛奔,跳過橋身形成的裂縫,不顧腳下石塊的威脅。史塔克差一點被一面液石牆壓倒,米麗實時勾住他。四人都從橋身的巨大洞口逃出。隊伍逃進了牢塔。


進入塔內之後,他們發現瓦拉司在牢房中也進行實驗。有些牢房會不斷燒灼其中的囚徒,這是靠一種會在牢房內縱橫來回的魔法光線所致。這是一個巧妙的刑具:敏捷的囚犯可以不斷閃躲這道光線避開其效果,但是一旦躲累了,光線就可能觸及身體。傑拉爾德等人從牢房中救出了坦格爾斯。牛頭人對於外表的改變感到很沮喪,他的一隻角被從根部灼燒,臉部的外觀已被改變了。他的自戀天性正告訴自己,他現在的外表和過去完全不同,而且在瓦拉司的虐待之下,永遠不可能變回過去的模樣了。傑拉爾德將之前從守衛身上取得的劍交給坦格爾斯,「真正代表你的,」他對坦格爾斯說:「不是你的角,而是你的劍。」坦格爾斯拿起劍,對於傑拉爾德的瞭解感到很感動。


隊伍接著救出卡恩,他正受到精神的煎熬。囚禁卡恩的牢房地板會不規則地來回移動,牢房中的囚犯會被前後左右地帶動。牢房中還擠滿了莫葛鬼怪,它們根本無法預測地板的運動。卡恩被來回帶動,有時壓扁許多莫葛,有時被莫葛壓回來。這對卡恩而言是一大酷刑。他曾經發誓不再傷害任何生物,在被綁架時,他曾因為不小心害死一個莫葛而極度自責。他努力地移動避免傷害牢房中的鬼怪,但只要有一個莫葛位在他和牆的中間,便會聽到慘叫聲。當傑拉爾德打開牢門,莫葛們像潮水般奪門而出,尖叫擠咬,逃竄到走道和黑暗之中。傑拉爾德、寇維克斯和米麗不得不抓住其中幾隻,以防守衛發現隊伍,但還是有幾隻溜掉,其中有些跑到外面橋上被液石所殺。


傑拉爾德見到卡恩的囚房,便完全明白瓦拉司的身份了。

 


實驗室

由於守衛隨時可能出現,隊伍急切地搜尋剩下的牢房,但完全找不到西賽和塔卡菈的蹤跡。這個區域可說既是牢房又是實驗室。隊伍在一些牢房中發現瓦拉司製造出來的變形飛馬,還發現瓦拉司實驗出來的獨角獸、獅鷲和其它混種生物。傑拉爾德忽然衝動地放出所有生物。他咬著牙說,這可以湮滅隊伍的足跡。生物們被放出來後皆拔蹄狂奔。


眾人接著找到了真正的實驗室,室內出人意料地干淨空蕩。他們看到西賽被囚禁在一塊奇怪的玻璃柱內,柱上找不到任何封口。傑拉爾德不禁心情起伏:西賽曾是他的良師,更是他的益友,即使在分道揚鑣時,他也意識到兩人總有一天會再次見面。現在她躺在眼前,成為他敵人的俘虜,只因為他率性地不願承認自己的身世。這是他償諸忠貞的時刻。傑拉爾德和其它人瘋狂地翻找整個實驗室,企圖打開玻璃柱,最後終於將其砸毀。西賽顛簸地走出,又跌倒在地上。她不認得隊伍中的人,以一種似乎被催眠的眼神看著隊伍,她不明了隊伍所為何來,甚至不知道隊伍為什麼會在這裡。當眾人試圖扶起西賽時,米麗忽然皺了皺鼻,將西賽與傑拉爾德推開,米麗將西賽推送到房間的另一端,用爪子撥開西賽的手。米麗拔出劍,正準備攻擊西賽時(傑拉爾德一直努力制止), 西賽忽然變形成一名守衛。這只生物最後一邊變形,一邊逃出了實驗室。米麗告訴傑拉爾德,她是靠嗅覺發現不對勁的,她聞到的味道正是之前和哈娜一起在天帷森林遇到的東西:變形獸。史塔克認為瓦拉司可能把西賽和塔卡菈兩個重要俘虜置於夢之迴廊,他們必須再回頭尋找。「更重要的是,」史塔克不祥地說:「如果瓦拉司故意這樣對待坦格爾斯和卡恩,那麼他一定會對西賽和塔卡菈做出類似,或者更糟的事。」


傑拉爾德同意前往夢之迴廊,但不認為隊伍應再次經過液石橋,那太危險了。他們必須找尋其它的路。史塔克表示可以帶隊伍從較高的地方走回去。



撒琳妮雅之死

隊伍避開守衛向上走了許久,終於來到一座窄橋。於是米麗帶隊過橋,寇維克斯其次,然後依序是坦格爾斯、卡恩、史塔克,殿後的是傑拉爾德。正當走到橋中央時,一道黑影從天而降。撒琳妮雅手中握著劍,低呼著戰吼,往寇維克斯直衝而來。寇維克斯楞在原地,眼見撒琳妮雅即將一擊終止他的心跳,米麗實時跳起來為他阻擋。撒琳妮雅揮劍劃破貓戰士的胸口,米麗跪倒在地。當撒琳妮雅高舉起劍對著米麗準備送上最後一擊時,寇維克斯突然像之前的暴怒一樣地狂揮武器。寇維克斯懇請央求撒琳妮雅停止攻擊,並提起過去在家園時的同盟關係(或更親密),同時一直對她揮劍。撒琳妮雅則告訴他當她知道他隻身前來時,曾多麼悲傷地希望他不會來到這裡,他為了愛情而遠離家園實在是犯了大錯。兩者的哭嚎令人震耳欲聾,坦格爾斯是唯一可能介入的人,但卻根本無法靠近寇維克斯以阻擋黑暗天使——他試圖冒生命危險越過寇維克斯,但這名貴族揮舞著劍卻使他不得不退後。卡恩本可用巨大身軀擋在寇維克斯和天使之間,但卻被坦格爾斯擋住。傑拉爾德擠過史塔克,鑽過卡恩的手臂,又爬過坦格爾斯才到達米麗旁邊,他拔起匕首一面保護她,一面為她包紮。


接著,撒琳妮雅忽然靜止,好像聽到什麼遙遠的聲音,故意讓寇維克斯揮中一劍。


她的身軀瞬間炸散成黑白魔法力,如雨絲般降下的鮮血和羽毛變幻成黑與白的結晶,晶體再度凝結成她的身形,然後片片分解,最後散落橋上,落出橋緣。她的劍掉落橋上,她的魔法能源則在寇維克斯上方旋繞。寇維克斯慘痛地悲泣,魔法能源將他包圍,他不禁跪了下來,當能源進入體內時,寇維克斯猛抓著自己的眼耳鼻口。他站起身悲慼地嚎叫,想要從橋上跳下。坦格爾斯拉住他,並將他抱住,兩人目光對視了一會兒。寇維克斯隨即攤倒在撒琳妮雅的劍上,把劍當作情人般地緊緊擁著。他的神情慘白,雖然仍在呼吸,卻像死去一般。他的牙齒將下唇咬出絲絲血痕。


傑拉爾德命令卡恩抱起米麗,坦格爾斯帶著寇維克斯,並宣佈必須分隊~卡恩和坦格爾斯即刻回船,讓歐琳治療傷者;傑拉爾德和史塔克則繼續尋找西賽和塔卡菈。坦格爾斯表示,等米麗和寇維克斯安全之後,他們會再跟上來,但傑拉爾德反對如此做——這太危險了。人數愈少,瓦拉司就愈可能逮住併除掉他們。雖然傑拉爾德也不願分隊,但是為了拯救米麗和寇維克斯並找到西賽,除此之外別無他法。史塔克很快地向坦格爾斯說明如何從此處回船,傑拉爾德詢問他們是否須要嚮導,坦格爾斯則笑著回問——究竟誰才是這兒的牛頭人?看到坦格爾斯快速地從酷刑中復原,傑拉爾德感到欣慰(但卻仍懷疑他是否還是因為愛面子而假裝)。望著夥伴們離開後,傑拉爾德和史塔克向城塞更高處前進,繼續地搜索夢之迴廊。傑拉爾德很快提醒史塔克,如果沒有卡恩,他們要攜帶遠古遺產會有點困難。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天羅城塞的黑暗中。

 


花園!?

在史塔克的指引下,他們爬上一個窄小的梯子,經過狹窄的坑道之後到達一座古怪的花園,他們再次見到了亮光。這座花園是露天的,上方是一片夜空。史塔克嘆了一口氣——他知道他們很接近夢之迴廊了。突然一陣強光從上照下,兩人在樹叢間滑了一跤,以為已經被守衛或瓦拉司的手下發現了。傑拉爾德將史塔克拉到巨大的樹蔭下躺平,他們仰望看見掠奪者號正從空中經過,甲板上擠滿了莫葛,炮口聳出。傑拉爾德發現維
克黜人格利文也在船上,不禁倒吸了一口氣。掠奪者號向前航行,加速遠離。突然,不遠處傳來一陣密集的炮擊巨響。


再次安全之後,傑拉爾德發現他們所藏匿的樹木有著正常的枝幹和樹葉,不同於園中的其它植物。他靠近樹木,小心地觀察複雜的樹紋,不由得大吃一驚。史塔克不明白怎麼回事,傑拉爾德便向他說明,在某些文化的傳統中,若有人過世,便會種植一棵樹來悼念逝者,就像是墓碑或墓誌銘一樣,或可說是樹碑。史塔克詢問是否這棵樹就是樹碑,傑拉爾德點頭繼續說明:妖精們會運用他們對植物的知識,在樹碑的樹幹上製造出圖像和形狀,通常是顯示逝者的遺像——這棵樹正是如此。史塔克靠近觀察樹幹上的臉孔。傑拉爾德輕聲表示這棵樹不應該在這裡——它應該在多明尼亞才對。樹幹上的臉孔是一名羅堰妖精。這棵樹怎麼可能被搬到這裡,又為什麼要搬到這裡呢?

 


尋回遠古遺產

值此同時,卡恩和坦格爾斯依循史塔克的指引以及坦格爾斯的直覺,正往晴空號的方向返回。忽然間,卡恩暫停動作——他告訴坦格爾斯,遠古遺產正在附近某處,他可以集中精神感覺到此事。坦格爾斯堅持一起去尋找,但卡恩不同意——他一個人去就可以了,因為寇維克斯和米麗命在旦夕,一定要馬上送他們回船。坦格爾斯指出,遠古遺產附近很可能有守衛,而卡恩不能作戰——至少無法在必要的時候動殺手。卡恩則指出,坦格爾斯若跟來便很難將米麗和寇維克斯送回船上,如果在返回晴空號時卡恩被攻擊,他將難以保護米麗和寇維克斯。坦格爾斯天生就是保護他們的人,而卡恩天生便與遠古遺產相聯繫,不但比較容易找到,還能加以保管。遠古遺產對傑拉爾德而言非常重要,不能掉頭離開棄之不顧,尤其是在如此接近之時。


於是兩人又分隊,坦格爾斯雙肩背著米麗和寇維克斯;卡恩則前往探查遠古遺產所在的位置。卡恩發現負責守衛遠古遺產的是一隻龐大的裂片妖后,她不斷生出幼小的裂片妖,這些小裂片妖在房間和母后四周亂爬。小裂片妖首先攻擊卡恩,但他毫不在意地將它們擋回去,直接往後妖走去。她站立起來作勢攻擊,但卡恩卻開始說話,緩住了她的行動。卡恩說明遠古遺產其實是他的一部份,就好像小裂片妖是她的一部份一樣。他向她示範,這些遠古遺產恰好可以放進他的身軀中。後妖則將小裂片妖都叫到身邊,讓它們緊靠著她的身子,她似乎正在哺育。雖然後妖未發一言,但是卡恩知道她已經瞭解,並起願意讓他將遠古遺產帶回去。卡恩在收拾時感到很疑惑,他明白如果傑拉爾德也來到這裡,裂片妖后一定難逃一死——而且可能很容易。遠古遺產幾乎沒有守衛。為什麼瓦拉司讓他們如此輕易地尋回遠古遺產?難道他故意這樣做嗎?

 


攀登

此時,花園裡的兩人突然聽到周圍響起戰爭號角聲。身旁的植物開始扭曲展動,並快速地生長著。兩人正欲舉步,卻發現腳下的藤蔓開始纏繞,頭上的枝幹開始伸長。樹碑也開始成長,不斷地向上拔高。兩人避開雜草藤蔓,試圖衝至史塔克所指的遠方出口,但是道路已被植物所覆蓋。於是傑拉爾德掉頭用劍砍除地上的蔓草,朝兩人來時的坑道鑽。在草叢中前進了好一會兒,傑拉爾德終於抵達坑道口,卻發現史塔克跟丟了。他連忙回頭尋找,把快窒息的史塔克從捆繞的藤蔓中拉出來。兩人鑽進坑道,再次消失於城塞的黑暗中。


兩人終於又發現一座連接塔樓的橋樑。過橋時,史塔克指著前方的夜空告訴傑拉爾德,他們已經非常接近夢之迴廊了。這座高聳的塔樓頂端逐漸變窄,成為圓錐的形狀。 在圓錐表面環繞著許多窗檯,透出黃色的點點光圈。史塔克表示,這就是瓦拉司的夢之迴廊隱藏之處。


當他們到達橋樑的另一端時,傑拉爾德驚訝地發現這座橋竟然是......死路。這座塔沒有入口。兩人迷惑地站著,看見塔樓的石塊流塑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。傑拉爾德詢問史塔克的意見,但史塔克坦承對此一無所知——他在瑞斯時從未到過夢之迴廊。傑拉爾德後退仰望塔樓側面,並告訴史塔克在此等待——這座塔樓只能從窗檯進入。傑拉爾德開始慢慢地沿著牆壁往上爬。


液石的變形並無規則,傑拉爾德努力地在石塊間移動。有時他所抓握的支點會在面前消失,他必須趕緊攀住另一塊;有時他卻爬得很快,因為塔樓造出許多順手的支點和立足點。史塔克在下方緊張地望著,並注意空中是否有任何攻擊者,他可以聽到自己快速的心跳聲。

 


過去的影像

傑拉爾德終於爬到窗檯,翻身踏上堅實的石板。他放輕呼吸,拔出劍,揮開窗檯與塔樓之間的液石簾幕。耀眼的強光幾乎使他睜不開眼,但他毫不猶豫地走進去。


裡面的景象令傑拉爾德極為驚恐。他再度看見養育他長大的西達(將軍),但西達被逆子瓦爾的部隊所包圍,西達的死狀極慘。傑拉爾德再度看見穆塔尼的洞穴,但平靜的景象又轉為惡夢,邪惡的部隊進入洞穴,毀壞了該地所蘊藏的魔力,穆塔尼被迫逃逸。傑拉爾德看見義兄瓦爾追逐著馬陸術士,瓦爾正要被馬陸的魔法擊斃時,一道黑暗之力將他捲起,救了他一命。怪影四處閃爍,某種長有犄角的巨獸將自己身軀支解以拯救瓦爾,這些怪物將身體結合成一隻龐然大物。接著,一個巨大的黑影靠近瓦爾,他的身體和臉孔都遭到變形,並被賦予魔力,變成傑拉爾德從未見過的模樣。


「這是我的夢。」一道聲音從這些栩栩如生的影像中傳出,接著,瓦拉司出現了。


他戴著一頂發亮的魔法頭盔道:「它們一旦變成夢,便永遠揮之不去。這是詛咒,也是祝福——我絕不會失去任何夢,但是也無法從任何夢掙脫。」


這些夢的影像幾可亂真,彼此之間互不干擾,房內看起來充滿了人,大部份是來自過去的鬼魂重演著它們的生命,就像傑拉爾德之前在作戰室看到的景像一樣。有些新的景象開始加入——瓦拉司強迫將一具脊髓插入維克黜人格利文身上使其屈服;瓦拉司與一個約格莫夫惡魔死鬥,後者倒地時像是在對瓦拉司鞠躬。有些景像在其它景象間游移,很明顯是瓦拉司未來的夢:黑暗軍隊碾過羅堰森林;瓦拉司征服了寧死不屈的夏濃族牛頭人族;傑拉爾德也出現在夢中,他倒在瓦拉司的腳前遭受刑罰,瓦拉司則對倒地的敵手縱聲狂笑。然而,傑拉爾德在救出卡恩時便明白他的敵人之真實身份,他知道瓦拉司就是瓦爾,是養育傑拉爾德長大成人的西達將軍之子,也正是拐騙卡恩和盜走傑拉爾德遠古遺產之人。只有瓦爾才可能知道如何虐待魔像,還有誰會知道卡恩對殺生感到恐懼呢?傑拉爾德生氣地瞭解到,他的整個過去都是由於眼前這個人——所有發生在他身上的事,都可追溯到這名曾是他朋友的人。


瓦拉司告訴傑拉爾德,他的行為完全在預期之中——瓦拉司知道他一定會為西賽前來,因為傑拉爾德知道西賽被綁走,必然無法忍下這口氣。傑拉爾德一面接近瓦拉司,一面諷刺地指出——瓦拉司雖然如預期地襲擊了將軍和穆塔尼,但遇到傑拉爾德時不就失敗了嗎?傑拉爾德表示,那些預期只對族人有用。


傑拉爾德穿過夢景時造成陣陣波動。瓦拉司強調,傑拉爾德永遠不會是氏族的一份子——西達是瓦拉司的親生父親,但不是傑拉爾德的。傑拉爾德本是一個棄嬰,西達愚蠢地收養了他。傑拉爾德的雙親只是不知名的殉難者,只留下一個沙漏項鏈,傑拉爾德甚至不情願穿戴它。傑拉爾德咬著牙表示,他已經小心地將項鏈藏好,因為他明白瓦拉司很想要奪取它。


「不。」瓦拉司說:「我很高興你沒有戴著它,否則會更難除掉你。反正我總會找到的——它的威力強大到令人無法棄之不顧——至於現在,是你的死期。」

 


被控制的兩人

忽然,史塔克從夢景中竄出,高舉匕首,刺中瓦拉司的後背。瓦拉司一個急轉,甩開史塔克,匕首插在肩甲間。瓦拉司面對著史塔克,謹慎地將匕首拔出丟在地上。傷口流出一道鮮血,接著便開始癒合。


瓦拉司表情有點難過地表示,他以為自己和史塔克總有辦法可以相處——很久以前,在瓦拉司對未來還有所畏懼時,史塔克曾是他的良師益友,但是那些日子已經過去了。當瓦拉司準備施展法術轟擊史塔克時,傑拉爾德發動攻擊,把瓦拉司逼到夢之迴廊的深處。瓦拉司節節後退,一面抵擋傑拉爾德凌厲的攻擊,一面呼叫手下。兩人在各個房間內穿梭,其中都充滿了瓦拉司的夢境。許多夢從他們身邊捲過,傑拉爾德看到撒琳妮雅受到瓦拉司的魔法控制而向其躬身效勞,還驚訝地看到瓦拉司為了統率馬拉克瑟斯而與其決戰。忽然,兩個人影從瓦拉司身後衝出——竟是西賽和一名紅發女子。兩人都帶著劍,身旁圍繞著乳白色的光芒,光芒的顏色和瓦拉司所戴頭盔所泛出的顏色相同。兩人的眼神空洞,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作什麼。


傑拉爾德上前欲攻擊紅發女子,盤算著如何在不傷害到西賽的情況下制服她。史塔克卻大叫並出手干預:這是我的女兒,塔卡菈。他看著女兒,但是她看起來完全認不出眼前的人——她揮劍劃過史塔克,弄瞎了他的雙眼。史塔克倒在地上,仍盲目地試圖擋在傑拉爾德和塔卡菈之間。


傑拉爾德現在知道不能傷害紅發女子的性命,只能想辦法擊倒她。雖然他的戰技明顯較高,但是他還必須對付優秀的戰士西賽。他擋掉西賽的猛擊,閃到塔卡菈的後方,將塔卡菈拐倒。地上的史塔克用手摀著眼睛,剛好被塔卡菈壓住。塔卡菈倒地瞬間,西賽再度攻擊,反手一拳將傑拉爾德打得踉蹌後退。傑拉爾德及時側翻逃開,西賽的劍在他腦杓前劃空。他爬起身,和他的朋友面對面站著。身為一名兵器專家,傑拉爾德對於單挑相當在行——他擊飛西賽的劍,用劍柄擊中她的太陽穴,使其昏迷倒地。當塔卡菈掙扎地站起來時,傑拉爾德已跟隨瓦拉司進入另一個房間。

 


替身!?

在另一個房間中,傑拉爾德發現數十名如夢境般的瓦拉司,每一個都向他攻擊而來。他一開始把每個影像都視為是真的,但他很快便發現這些都是由瓦拉司所控制的幻影。其中有些並未戴瓦拉司之前所戴的頭盔,有些看起來則較年輕。傑拉爾德發現可以從這些細微差異中認出這些夢。傑拉爾德發現房間遠方的牆角有個向下的樓梯,戴著頭盔的真實瓦拉司正躲在陰暗處。傑拉爾德沖上前去,兩人的劍纏在一起。當他們纏鬥時,傑拉爾德看見有個人影走上樓梯。坦格爾斯吼著衝進房間,持劍衝開傑拉爾德和瓦拉司,並加入傑拉爾德的一方。瓦拉司節節敗退,對於傑拉爾德和坦格爾斯兩人的聯手毫無招架之力。一會兒之後,坦格爾斯似乎被控制了——他向傑拉爾德吼叫表示有些不對勁,瓦拉司正在對他耍花招。傑拉爾德趁瓦拉司不注意時從中正劈其頭盔。瓦拉司跌倒在地上,坦格爾斯恢復正常繼續戰鬥。傑拉爾德和坦格爾斯牛頭人趁勝追擊。決戰至中途,傑拉爾德看見瓦拉司手上的抓痕,心中明白真相,並揮出致命的一擊。


瓦拉司當場倒地死亡,他的頭盔光芒漸漸消失。坦格爾斯勝利地吼叫,但傑拉爾德繼續旋步移動。


接著,地上的屍體變形成為瓦拉司的一個實驗體,正是米麗在實驗室抓傷的西賽假扮者。


傑拉爾德感到憤怒,他指出瓦拉司一定在附近——他正從遠方控制著頭盔。傑拉爾德拿起頭盔,表示瓦拉司已經不能再使用它了,它將被帶到晴空號上。他堅持繼續追蹤這名惡徒,但坦格爾斯不表贊同。他們是來救西賽的,所以必須前去找她。傑拉爾德不理會他,徑行割開窗簾尋找隱密之處,並搜尋坦格爾斯進來的樓梯。當他回來時,坦格爾斯諷刺地問現在他們要做什麼?「你是怎麼來此處的?」傑拉爾德問道:「瓦拉司可能從同一條路逃走。」坦格爾斯解釋他在天羅城塞搜尋傑拉爾德和史塔克的足跡,進塔的門是敞開的,但等他一進入,液石就關閉了。牛頭人再次強調西賽的重要性。傑拉爾德走出這個房間,心中仍抱著怒意。

 


陷入絕境!?

兩人走回史塔克、塔卡菈和西賽所在的夢之迴廊房間。塔卡菈正在包紮其父親的眼睛,她機警地看著傑拉爾德,不敢確定眼前的人。西賽仍昏迷不醒。傑拉爾德叫坦格爾斯再次扮演擔架的角色,並抱起西賽。塔卡菈拉著史塔克,跟著隊伍集合逃出城堡。傑拉爾德詢問塔卡菈是否知道瓦拉司可能的藏身之所,她說她不知道,但傑拉爾德仍很想找到這個惡徒。


他們飛快地奔出天羅城塞,尋找晴空號停泊的位置。史塔克無法再帶領路線,他們必須依靠塔卡菈受控制時的模糊記憶,以及坦格爾斯天生的方向感。終於,他們找到了正確的地點。


但是原本停泊船隻的陽台,如今已受到嚴重的破壞;餘燼仍在燃燒,看不見任何船隻。


牆上的大洞顯示窗檯曾受到炮火洗禮——掠奪者號曾來過,而晴空號卻不見了。


傑拉爾德、坦格爾斯、西賽、史塔克和他的女兒塔卡菈,皆束手無策。晴空號可能被摧毀,也可能逃走了。在眾人腳下深處,熔爐和死淵正等待著遇難者。在他們頭上遙遠之處,正響著戰爭的吼聲、妖精的戰嚎,以及瀕死的哭叫。在城堡深處,瓦拉司的聲音迴蕩在廳室之間,很明顯又是他的幻影之一:「所有部隊,發動攻擊。消滅我們的敵人,消滅我們的敵人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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