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晴空號前傳vol.1 ~漩渦
原著:Michael G. Ryan  
譯者:羅國俊


晴空號的傳說開始了
 


飛船慵懶地漂浮在荒涼的陸地上空,在晚風裡緩緩下降。


「坦格爾斯,我現在要見見他。」西賽對在客廳前冷靜地守衛著的塔路姆牛頭怪說道:「你在外面等著。」


坦格爾斯用鼻頭的氣息微微表示抗議,他的鼻還微微顫抖著,但它還是照著船長的話作了。他低頭摸摸頭上的角,走進玄關中,給了在黑暗中踱步的人一個手勢。那個人在粗壯的牛頭怪面前立刻瑟縮了起來。


「別擔心,史塔克,」西賽在桌子的另一側說著。「除非你惹了坦格爾斯,否則他不會傷害你的。」


「哼,但又有誰知道怎樣才會惹到塔路姆人?」他走進客廳中,將身後的門關上,同時說道。



「你對遠古遺產究竟瞭解多少?」西賽單刀直入的進入主題。西賽站了起來,將她光滑的黑色手指撐在桌上。她指上的金戒指反射著昏暗的艙燈。


「我知道那將是打倒荒野君主的唯一方法。」史塔克回答。「遠古的遺產包括了許多物品,每一樣都是由毀滅中所鍛冶出來,獨一無二的珍寶。」


「這麼說來,你知道那些神話了。」


「我是在許多年前從一個名叫傑拉爾德的小孩子那兒聽來的。聽說這些秘密是由西達將軍的兒子那裡偷來的。我還知道你和一些已經離開這艘船的人正在探求這些秘密。 」


西賽傾身向前。「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?」


史塔克由臉上露出一絲竊笑。「大家都以為西達將軍的兒子死了。但我知道他還活著,而且名叫瓦拉司」史塔克暫停了一下。「我還知道他人在那裡以及他手上握有多少遠古遺產。」


西賽沉默了一會,看著他用手撥弄著他薄薄的頭髮,並用手指將它們梳理整齊。


西賽終於開口了。「說吧!交換情報的代價。」


「我的女兒。」史塔克回答道。

 



長大後的傑拉爾德


「那不能代表什麼,」傑拉爾德和一個老人坐在日光浴室中;他一邊說著,一邊在樓梯旁的簍中挑選著國外運來的水果。他挑選了一個棕色蛋型的水果,隨即躺回他的枕頭。「這個城市也許每天都有塔路姆牛頭怪造訪。」


「也許吧,」波奧﹒寇岱爾同意的說。看見傑拉爾德嗅了嗅水果後露出的鬼臉,他笑了笑。「但由他所引起的騷動來看,這次似乎有些不同。你待在軍隊中,而我碰到過一堆只會閒聊的無賴告訴過我這種事。你可曾聽說哪個牛頭怪會在賓納里亞的碼頭漫遊 ?」


「兵器專家是不聽人閒聊的。」傑拉爾德把水果扔回簍中,在背心上擦了手。他向後仰臥,時鐘上的掛飾繞在他的頸上,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。


「傑拉爾德,」寇岱爾說道,「這個塔路姆人是由一艘飛船上下來的。」


傑拉爾德看來並不太驚訝,但他迴避著朋友的眼光。「你認為它是來找我的。」


「如果它是,那麼對你來說事件好事。」


傑拉爾德握住他的項鏈。「這是遠古遺產中我最想要的東西,而西賽想要的是剩下的全部。他想要那些東西更甚於我們想要活下去。」掛飾撞擊在他的胸上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

「波奧,你我都經歷過這些~想要得到遠古遺產,代價就是自己和朋友的命。所以我才會離開晴空號。」


「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」寇岱爾說道。「你自己也曾說過你這個決定好像下得太過草率。更重要的是你現在更年長了,理論上你也變得更聰明了。」


「理論上吧!」傑拉爾德如此同意。


「而遠古遺產會讓你碰到更多的敵人,他們的水準會比你所熟悉的那些雜碎來得高。」


傑拉爾德站了起來,面帶微笑。「好吧!很有說服力。你說的是哪個碼頭?」

 

 


黑暗中的馬拉克瑟斯

 
一聲驚呼以後,史塔克突然由床上坐起,在黑暗的簾帳裡摸索著要找出放在床邊的匕首。巨大高聳的身影覆蓋住他,並由其中伸出一隻粗壯的手,在他未能找到武器前將他推開。


「你是誰?你想幹麼?」他眨眨眼,低聲著說。


「納命來。」黑暗中的人喃喃自語著。


「馬拉克瑟斯?」史塔克在床上扭動著,想使他的腳在巨大壓力下能夠行動。他的恐懼像熱病般爬行過他的皮膚,在一陣心跳後停了下來。「你怎麼進來的?」


「納命來。」那個人又說了一次。他的聲音有如坍方一般,將史塔克由聳立的高山上擊落。史塔克聽到一聲劍出鞘的聲音。


「是瓦拉司送你過來的嗎?」史塔克趕緊試著與他說話,但他並沒有回答。


「馬拉克瑟斯,冷靜點」,史塔克激動的想勸止他。他嘗試著嚥一口氣,卻緊張得做不到。


「你與凱爾頓其它的軍閥不同~你是特別的。你有自己的心智。你應該知道對於瓦拉司而言,我活著會比較有用。」


「你告訴敵人他的秘密,」那個人吼叫著。「那是我的敵人!你還是死了比較好。」


「喔!等等!」史塔克終於能由扭曲的寢具上站起來,用腳感受艙房中地板的冰冷。

 

他用一隻腳跟立著,感受到他現在正出於極度的危險。「我告訴他們之中曾是傑拉爾德的夥伴的人。傑拉爾德,嗯?瓦拉司會很想知道傑拉爾德這些日子以來到哪兒去了, 不是嗎?」


巨大的身影掐住了史塔克的喉嚨。


「在哪裡?」他命令道。


「我不知道,」他承認道。同時,他試圖用腳掌將放在床邊的刀取來。


「但我能告訴你知道這件事的女人在哪裡。就算她不知道,她還是可以逼使傑拉爾德現身。然後, 瓦拉司不但能得到更多遠古遺產,更能得到遠古遺產的繼承人~那不正是瓦拉司最想要的,對吧?」


他小心的用腳趾移動那把匕首,直到它剛好在他的兩腳間,使他能快速的拔起它。


然而,架在喉嚨上的刀使他只能被固定在原地。在一段痛苦的等待以後,他僵住了。那個人既不移動,也不說話。


「帶她來。」突然間,那個人冒出一句話。


「是的,」史塔克鬆了一口氣,喘息著說。「我會盡快設法的。她好像有些懷疑~ 」


在劍離開他的喉嚨以後,他停了下來。冷不防地,他操起了匕首並高高刺向黑暗中馬拉克瑟斯的喉嚨。


但這把刀只刺中了黑暗,那個人消失了。

 

 


重逢

 
傑拉爾德聽到遠方上有塔路姆人的怒吼。「討厭角的傢伙!!」這句話以牛頭怪的語言大聲的喊出來。「快滾!不然我就送你去見你的神!」


「喔喔!」傑拉爾德喃喃自語著,一邊開始跑了起來。


一群人圍在一個狂怒的牛頭怪前,它的面前站著一個中年禿頭的天使焰教堂傳教士。


「冷靜點,坦格爾斯。」他握住那名牛頭怪的手臂,悄悄的對他說。「別殺人。」

「托朗拱你!?」坦格爾斯在鼻息中回答道。
 


傑拉爾德露齒而笑。「我也很高興再見到你。」


「許多罪惡是無聲無息的,」那名傳教士小聲的插嘴。「但殺戮卻會上達天聽。」


「我是不太瞭解啦,」傑拉爾德邊說,邊指了指坦格爾斯巨大的刀,和他那皺起來
極度兇狠的眉頭。「但我也不想讓他殺掉你,來驗證你的信仰。」


「我會這樣做?」坦格爾斯轉過去面對傑拉爾德。「這次你誤會了。」


那名傳教士向後退了。「我並非想侮辱牛頭怪,啊!但是我會說他的語言,我以為會有一場特別的討論!」


坦格爾斯低聲埋怨著,傑拉爾德知道他的氣已經消了。那名牛頭怪無視於傳教士, 轉身面對傑拉爾德,將他粗大的手臂環在他的胸上。


「我們是來這裡找你的,」他說道。


「那麼,」傑拉爾德答道,「還好我在這裡找到你。船呢?」


「這不就來了?」


人群開始散去,傑拉爾德目送他們離開。


「西賽好嗎?」


「那就是我們來找你的理由。」牛頭怪說道,他低沉的聲音顫抖著。「發生了可怕的事。」

 



西賽與坦格爾斯的對話

 
「發生了刺激的事喔!」當西賽與坦格爾斯漫步到晴空號的甲板時,西賽這樣對他說。月亮漸漸升起,晴空號頂上與下方的天空都十分清澈。


「史塔克嗎?」坦格爾斯說道。


「當然不是他本人啦,」西賽開朗的笑著,「而是他知道荒野君主與其傭僕的事。其中有一個傭僕~瓦拉司很特別,他握有遠古遺產的關鍵之鑰。」


「西賽,史塔克是個爛角。你得把他當敵人。」


「我不會裝作不是的。」他們倆人停在船的欄杆旁,西賽靠在上面俯視著下方開闊的平原。


晴空號像只在飛行中凍結的鳥般的,漂浮在微紅色的原野上;月亮拋出鬼魅般 的光芒,撒在船與海岸上。


「這個傭僕~瓦拉司捉住了史塔克的女兒做人質。我同意以拯救他的女兒為目的,以交換遠古遺產的情報。」


坦格爾斯調整他的發辮,又噴了噴鼻息。「我就知道他所說的都並非出自善意。? 托朗拱自私。?」


「史塔克想女兒,」西賽柔柔地說,「而你在想傑拉爾德。」


「那都過去了。」


「但傷口還在痛啊。」


「他不該離開我們。他繼承了遠古遺產,」坦格爾斯邊說邊擦試著他那顆大寶石。


「要是他是個塔路姆人,早在他被認為想放棄這艘船時,就會被殺掉了。現在他和遠古遺產無關了嗎?」


西賽搖頭,並將她的背靠在欄杆上,好仰望天空。「不,坦格爾斯,他永遠和遠古遺產脫不了關係。只是他還不知道罷了。」

 

 


重回晴空號

 
「那麼他們是來找我的,」傑拉爾德自港口回來以後,下了這個結論。他與波奧﹒寇岱爾再次坐在日光浴室中,但太陽已經下山了,房間變得很冷。

 

寇岱爾瞥了傑拉爾德一眼,看見他站起來前後踱步。


「需要我的建議嗎?」寇岱爾問道。


「不了。我知道你要說什麼。」


「就算我不知道遠古遺產、或是你是繼承者這件事,我仍希望你幫助你的朋友。」


寇岱爾站了起來。「若你不這樣做,我們都會很失望的。」


傑拉爾德不做聲。「遠古遺產這件事並非西賽的責任,」寇岱爾繼續說著。「你要看見她為了你的命運而死嗎?」


「也許吧。」傑拉爾德開口了。「那是很久以前了。波奧,我明天早上就回晴空號去。」


寇岱爾點點頭,將手放在傑拉爾德的肩上。「你離開的話,我會很難過的。真遺憾你得離開我之後,才能知道你待在我這兒多舒服。」


「唉!你甩不掉我的。」傑拉爾德因為不自在使得聲音有點沙啞。「我會回來的。 」


「那可不。」


「那麼到那一天以前,幫我保管著這個。」他將頸上的掛表交給寇岱爾。


「這是我父母的遺物,也是我離開船上時唯一保留的遠古遺產。但這東西不但對我有用,對我的敵人也是一樣的。我不會笨到把它放在敵人取得到的地方的。」


寇岱爾莊重的接下這個飾品。「到你回來那天前,我絕對會小心翼翼的把它保存在身邊。」


翌晨,乘載著傑拉爾德的晴空號,自賓納里亞啟航。

 

 


瓦拉司之力

 
西賽微笑著。「現在才提這些,有些說來話長。你只要知道在我的家鄉~傑姆拉, 這被當做一種信物。」


在西賽的房間,史塔克坐在桌子的另一側。將她的戒指放在手上反覆把玩。「相當好。很精美的工藝品。」


「你半夜來找我,只是想和我討論貴金屬嗎,史塔克?」西賽俏皮的說。她伸手想取回戒指。「還是有更重要的事?」


「對。」史塔克緊握住戒指。「我想討論荒野君主的的僕人~瓦拉司?」


「你要~」西賽霎地的警覺,跳離桌子,準備拔出劍。


在她身後,一陣微弱的白光逐漸擴散為圈環,並且在空氣中開始如漩渦般的轉動, 直到它擴張到有如人們一般的大小。在這陣光芒中,鬼魅般的光如捲鬚般的爬行,慢慢地集合成手的形狀。


「坦格爾斯!」西賽死命的喊叫,但她也知道一個睡熟了的牛頭怪是聽不到的。她獨自一人和叛徒待在一個房間,必須自力對抗由史塔克帶來的瓦拉司之力。一隻手由光圈中向她撲來。


「史塔克!我們後會有期!」


「不是在這個世界。」他答道。


當那雙手環繞住西賽後,她試著揮動她的刀,而後西賽就消失了。那光圈隨之消失 。


史塔克全身發抖,將他的手放在褲管上擦拭;他將注意力放在桌上西賽的戒指,試圖暫忘瓦拉司的綁架。他確定這絕對可以取信於傑拉爾德,但他已經沒有辦法等到他出現了。


同時,他也知道瓦拉司和馬拉克瑟斯決不會為了獎勵他的背叛,而把女兒還給他。


他有如打了個顫,轉身逃離房間。他輕易地滑到甲板另一側,利用繩梯降下船去。


他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,逃離了馬拉克瑟斯與晴空號。


翌晨,失去了西賽的晴空號,啟航前往賓納里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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